晨风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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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同归 (原著向)

短篇,原著向,鸣人成为火影很多年之后的故事

 

宇智波佐助死了。

任务报告书上细长单薄的字体像锋利的小刀,一笔笔刻在雪白的打印纸上,单调的黑白色,公事公办的语气,短短的一行字,如此简单地就把一个伟大忍者结果了。

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鸣人早就知道。他放下报告书,缓慢地站起身,背对着回来复命的属下,面对着陈旧的玻璃窗,许久都没有说话。

鸣人今年四十一岁,还算是壮年,却已经离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很远了。他如愿以偿的成了火影,如愿以偿地有了朋友,有了家人,有了爱人。旋涡鸣人是一个成功的人,却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他年少时的勇气,希望,快乐,都随着年华的老去一点点地从他的灵魂上磨去,昔日那个战场上的英雄如今也不过只是个圆滑苟活着的中年人罢了。

佐助被人发现时已经死去十几天了,周围散落着敌国或是木叶忍者们的肢体,在落叶和杂草中间腐败成一滩,散发着恶心的臭气。无论活着的时候多么强大,多么英俊,死去了却都是一样的,蛋白质与脂肪在空气中一点点地发生反应,伴随着令人不愉快的气体,变成泥土,变成树木的肥料。这些无情的植物将根扎在木叶最美的那个少年身上,吸取了他的血肉,增添了自身的荣光,它们披着血色的表皮向上生长,这就是所谓的生命。

听说佐助在死前亲手挖出了自己的双眼,晶莹灵动的眼珠在他遍布老茧的掌心中被捏的粉碎。宇智波终于还是彻底地死去了,这个被诅咒的名字那个在千年之后终于带着他的骄傲离开了这块肮脏的土地,这世上从此再也没有写轮眼,或许,这也是种好事吧。

鸣人安抚了风尘仆仆的属下们,和他们前后脚离开了办公楼。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和服,样式很普通,料子很不错,看起来价格不菲,却和他金色的头发不搭调,可不知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喜欢他这样的装扮,看起来和火影的身份相符的很。至于什么橘黄色的运动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离开了鸣人的生活。

作为朋友,鸣人觉得自己应该把佐助的身后事处理一下,毕竟佐助没有妻子,没有孩子,没有任何的家人,甚至连说得上话的朋友都少得可怜,除了他,这个木叶似乎在没什么和宇智波佐助有关的东西了。就连伫立百年的宇智波老宅也在前几年被拆除了个干净,这些年来佐助都住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提前给了足够的房租,无论他在还是不在,实在的房东总是留着这么一个房间,算起来,鸣人也有快一年没有踏进这里了。

佐助的这个任务很长,长到房间里已经结了很厚的蜘蛛网,糊了刚进门的鸣人一脸。这里和漩涡家一点也不一样,鸣人的家很大,装潢得很精致,从来不会像这里一样充满灰尘的气味,而且一直都是暖烘烘的。

鸣人还记得,在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宇智波家那么堂皇,华丽到他都不敢踏足其中。就像当年的佐助,那么骄傲,那么优秀,所有人都怀着崇敬仰望着他,而现在,他却就这么悄悄地腐烂在了昏暗潮湿的角落,甚至过了许久才被人发现。

佐助一个人躺了十几天,一定孤单得很,鸣人想。

嗒的一声,玄关处传来关门的声音。鸣人唰的站直了,他飞快地回过头,脸上一片狂喜。然而西风穿堂,一切都不过是幻想罢了。

鸣人看着被吹动的木门,看着门外不时钻进来的阳光,看着角落处一层层深厚的黑暗,脸上的希望逐渐转变成绝望。他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是想笑,忽的一声粗重的呼吸泄露出来,鸣人眼前一黑,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许久未打理过的榻榻米有点粗糙,灰尘把鸣人的半张脸都染得晦暗不明。他艰难地活动着,像爬起来,就像太大无数次无数次做的那样,无论在人怎样惨烈的战场上,木叶的漩涡鸣人总能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勇往直前地冲去,可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也不知是他老了,还是这个世界已经悄悄地变了。

鸣人把额头抵在地面上,一只手缓慢地抬起来,在半空中晃了许久,然后砸在了地上。喉咙中挤出来的声息渐渐增大,不惑之年,已经成家立业,担负起了天大责任的男人,疯子一样敲击着地面,将自己的手砸得血肉模糊,在这么一个艳阳高照的正午,在无人的房间里,哭嚎着。

几步远的柜子上,立着一个陈旧的相框,隐约还能看出几张稚嫩的脸,与它相邻的是另一张直接放在桌上的相片,里面金发的男人和黑发的女人笑得灿烂,那似乎是一场婚礼。

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经意时离开了,悄悄的,无声无息。

 

鸣人放下结印的手,静静地看着泥土汇聚纠结到一个人的身体上,最终让这人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和他原先完全不同,确实鸣人最熟悉的一副模样。

黑发的已逝者睁开眼睛,他明明记得自己确实毁了那双刻着太多故事的眼睛,如今却不知为何又看见了湛蓝的天空,绿的透明的叶子摇动着,很美。然后他转动脖子,又看到了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也很美。他一直都这么认为,却碍于面子,始终没有说过。

“有敌人?”佐助问道,他也不少第一次见这个术了,估计又是有了什么麻烦,才将他唤醒了吧。佐助活动了下陌生的四肢,赶快解决了问题,他也好离开,这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待的。

鸣人没有回答,他摇了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人。他还是离开时的样子,与自己一样,也不年轻了,眉眼间也有了些微的皱纹,只是无论是皮肤还是眼球都不再是原来的颜色。他已经走了,原来真的走了。

佐助皱了眉头,他想到了个不好的可能性。“祭品是从哪来的?是什么人!”

佐助气势汹汹地诘问,鸣人却始终不答。最终他只是冷笑了几声,精致的眼睛斜睨着面前的男人,挪揄道“真是个称职的火影啊。”

鸣人没有否认,他确实不是个称职的领导者,从前不是,现在更不是。他上前几步,深呼吸了几下,双手攥紧了,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完成一个天大的壮举。但还没等他说出任何一个字,就被佐助捂住了嘴巴

佐助的手有点硬,冷得彻骨。鸣人抬起头,看见的是一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有些事情,以前没有说过,现在也不必再说了。”佐助垂下眼,“事到如今,何必。”

鸣人把对方的手拉下来,攥到手心里,似乎是想把它焐热。他看着对方的面孔,忽的笑了,久违的,真正的笑了。

“佐助,我能抱抱你吗?”

佐助一愣,却没有回答。鸣人小心地把对方环进怀里,然后一点点收紧了手臂,将侧脸紧紧贴在了佐助颈窝。

“傻子,你以为这个术能一直持续下去吗。”

鸣人嘿嘿地笑了笑,答非所问,“佐助,你知道的吧,”

“就算是你,查克拉也总会耗尽的!”佐助冷冷地警告,听到对方轻轻地抽噎了一下。鸣人咬着佐助身上的袍子,声音模糊不清,像是他们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分不清,道不明,混搅成一团。

“我喜欢你啊,从以前就喜欢,很久,很久以前。”

佐助合上眼皮,耳边是风声和鸟鸣,今天的阳光挺好,估计暖和得很,可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宇智波佐助,已经死了,自己应该推开他,呵斥着叫他回家去,佐助想。可他最终还是抬不起那只推开对方的手。

“我当然知道,一直都知道。”

一阵风吹过,黑色和金色的发丝缠在一起,再也没人能将它们分开。

 

 

鸣人在邻国的森林里被发现了,已经死去了十几天。他渐露白骨的手臂紧紧地抱着另一具尸体,经过检验发现那是一个死刑犯,当时地上是遍布的碎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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