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不如归去（原著向）二十三
穿行在木叶的街道上，刚下过的雪绵软如同丝绒，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佐助这才想起来，他似乎忘记了穿鞋。赤裸的脚底接触着冬日的地面，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种撕扯般的疼痛，却莫名地带来了一种快意。
佐助走的快而无声，修补建设得杂乱无章的街景轻快地后退，他身披斗篷穿行其中，燕尾蝶一般扑棱着翅膀，直直向着木叶的大门飞去。至于什么门卫什么结界向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当中。从始至终，除了他自己，就没人能够困得住他。
街角有人闪过，然后一个男人就这么飞快地跑了过来。佐助听见那人大声喊自己的名字，语气是那么惊喜那么急切，而他听了却只感觉烦躁。在那人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佐助闪身躲开了对方。他卧床许久，肢体迟缓，但躲开这么个人还是很轻松的。从前他被对方抓住，只不过是不愿躲罢了。
鸣人扑了个空，一时也不敢再上前，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佐助你，这是干什么……"鸣人的语气有点虚，甚至带上了几分胆怯。面前的佐助状态很奇怪，明明身体还那么虚弱，精神却好得出奇，仿佛一只精美的薄瓷茶杯，鸣人生怕什么行动触到了对方，然后一切就都轰然破碎。
佐助并没有理会鸣人，他绕过对方仍旧往前走，一言不发，仿佛在他面前的不过一个陌生人。
鸣人便跟在他身后，谁知一低头看见看见对方赤脚，他心里一揪，想也不想就弯腰去够。然而佐助回过头，草雉剑冰冷的剑锋就这么抵在了鸣人颈侧。
鸣人缓缓地仰起头，看着佐助面无表情的脸孔，只觉得心里酸涩得不行。他讪笑两声，"我只是，怕你脚冷……佐助，你怎么了？"
佐助忽然觉得额头很疼，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手可以抬起来按按额角了。他甚至不愿再看这个人一眼，只是一味顶着前方破损的墙壁。
"别跟着我。"
"我可以不跟着，但是你要去哪？"鸣人顾不上颈间的草雉剑，站起来大声问道。细薄的刀刃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痕迹，接着便被佐助下意识地收回了身侧。
鸣人步步紧逼，而佐助却连连后退。
"你才刚醒，还是不要离开医院的好，还有现在可千万别离开木叶，顾问团似乎还想拿远山做文章，你……"
佐助一抬头，写轮眼开眼，接着一把剑就这么刺进了鸣人的胸膛。
这把用惯了的草雉剑此时重的可怕，佐助缓缓拔出剑锋，然后脱力一般晃了晃才站稳身子。面前的‘鸣人’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砰的一声，消失了。
某个影分身的记忆飞回，正在奔波寻找的鸣人脚下一滑，栽倒在了雪里。鸣人按住自己的左胸，刀锋进入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仿佛整个身子都被冰制的刀刃劈开了，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影分身消失之后它所有的感触和记忆都会回归本体，记忆不会让人受伤，疼痛感却不打折扣。鸣人早习惯了这个忍术的特点，坦然地承受着无数次分身的死亡，可在此时却感觉疼得钻心。他想起佐助的眼神，似曾相识，大概是在四五年前，那时候鼬刚刚离世，两人在五影会谈后相见，那时候的佐助与现在相似的惊人。是木叶？是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竟把佐助逼到了这般田地吗？鸣人的撑着自己的身子，飞快地站起来，疯了一般地追过去。
四处的影分身一个接一个地发现佐助的所在，而佐助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尽数杀死。他一心想走出去，可这些分身却如杂草一般不停地冒出来，无比烦人。
身后又有动静，佐助一剑刺过去，刀刃入皮肉的感觉传来，却没有分身消失的声音。佐助抬头，看见鸣人手臂上流着血，蓝盈盈的眼睛里全然一片伤心。佐助的的心脏剧烈的揪了一下，然后他扭过头，不再去看对方的脸。他害怕那双眼睛，他筋骨尽裂地挣扎了那么久，可每次一看聊这双眼便前功尽弃。
"佐助，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佐助没有回答，或者说根本没有余力回答。他咬紧牙齿一把抽出草雉，然后绕过他离开。鸣人没有进行任何的抵抗，任凭对方刺伤自己，再任凭对方这么痛快地把刀刃抽离。鲜血涌出，他却置若罔闻，鸣人想抓住佐助的肩膀，却又一次扑了个空。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在雪地上行走，紧紧地跟着那个人。
"佐助，你的身体还没痊愈，就这么离开会恶化的。"
"天那么冷，先穿上鞋啊！"
"佐助，那三只尾兽还不知所踪，木叶需要你的力量，上面是不会放你走的。"
"你现在的通缉令还没来得及解除，外面太不安全了。"
"佐助，你现在离开的话，说不定，又会被归为叛忍的。"
"佐助，你去哪，我没资格拦你，可是我不想你出事。"
"能不能告诉我要去哪里找你？"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能不能，留下呢……"
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带上了哽咽。他再次无力地伸出手，这次终于抓住了佐助的衣角。
"佐助，为什么呢，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你要什么，我拼了命都会做到的，所以，能不能，别丢下我……"
佐助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异常佝偻的身体。然后缓缓的，坚定的，抽出了自己的衣角。
"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鸣人仿佛瞬间恢复了生命力，他冲到对方面前，夸张地张开双手大声道，"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无论是什么！"
佐助看着这个已经不再青涩的男人，做着孩子才会傻事，恍惚间忽的想起几年前，终结谷，只属于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一战。那是佐助十三岁后最幸福的一天。如果就那么精疲力尽地死在那时，他少了一臂，鸣人也是同样，两个人并肩躺在石雕巨大的碎块上，鲜血泗流，交汇斑驳，就那么一点点地衰弱至死，该有多好。
佐助如此想着，然后就当着鸣人的面，带着莫名的激动和期待，高高举起了草雉剑。剑锋上缠绕的电光仿佛表达着他的决意，就这么恶狠狠地刺进了鸣人的瞳孔。
久违的一章，最近太忙，等更的宝宝们辛苦了/(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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